捉奸的感觉真好
我是一个单⾝

族(同贵族相反),为了生存,东一耙子西一

子地忙碌着。这几年走南闯北,简直就成了四海为家的浪人。提到浪人,不由自主地会联想到⽇本浪人。我想,浪人同⽇本浪人的区别除了前者不会武功而后者武功⾼強外,更主要的是⽇本浪人曾经危害我福建沿海民人,而在这一点上,我这类浪人绝不会!我的民族情感甚至比大多数国中人更深、更浓!
来某州的第四天,四川汶川发生了举世震惊的地震。几天来,我一直通过电视新闻密切关注着灾区民人的生活,就在今晚,当我从新闻联播得知地震后的死亡人数已经上升到了三万多人时,我再次坐不住了。我感叹生命形式在灾害面前居然是如此的脆弱,感叹万物之灵的人在灾害面前居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燃着一支香烟,看着那烟雾飘飘袅袅地飘向远方,飘向不为我所

知的天际,我仰头信步走出了招待所。
由于我平时喜爱附庸风雅,偶然涂抹几篇被自己称为文章的糟糠之作,这养成了我特别注意观察⾝边事物的习惯。走出招待所的一刹那,我注意到门前有一对年龄在三十岁上下的男女。女人穿一⾝套裙,粉颈上戴着一条祖⺟绿项链,长长的卷发下有着一张谈不上秀丽但却很端庄的脸。相比之下,对她拉拉扯扯的那位男人就稍显寒酸了。
他有着一张方方正正的脸,眼睛很有神,⾝材适中,浅⾊的西装看来面料不错,遗憾的是上面的褶皱像极了梯田。更遗憾的是穿西服的他居然为自己配了一双看不出本来颜⾊、鞋帮上沾了块菜叶的旅游鞋!
从他的口音中可以听出他是京北人。他似乎很急切地想将女人拽进招待所,而女人却不是很愿意。拉扯间女人踩到了男人的脚,踉跄之下男人那“⾼档旅游鞋”又险些踩到了我。看了一眼那“任重道远”的旅游鞋,我不动声⾊的笑了笑,转⾝离开了。
“一对野鸳鸯!”我心里嘀咕着。
之所以肯定这两人是野鸳鸯,还是

据他们的动作。有谁见过拉拉扯扯住旅馆的夫

?至少我没有见过!
踱着方步,沿着站前宽敞的大街我一路走去。天啊,満目尽是“夫

保健品店”那或大或小琳琅満目的仿人体器官和壮

物药让我很为这个州的男人们的体质扼腕,若不是此时的夜⾊已是朦胧,我相信或者我能看见本地妇女因为生活不谐和而流露在脸上的凄凄惨惨戚戚。
忙无目的的信步走来,我蓦然惊觉自己走⼊了一条两面摩按院、美发屋比比皆是的街道。坐在门里面的“姐小”们不知道手里都拿着什么样的袖珍鼓槌,每当有人走过(确切地说是男人),她们会暴风骤雨般的敲打门玻璃,待路人投去诧异的一瞥,就见粉⾊的灯光下露出媚笑着的一张脸,还有一只召唤你的小手。
唉!这里的女人真好客,而偏偏我很忙。仰天叹出一口气,想来时的路径,我回到了招待所。
电视里,央视大型募捐晚会正在直播。来自灾区的三名生学泪流満面地述说着地震时学校变成了废墟,废墟中伸出来的断肢残臂…
我的眼角又

润了。就在这时,我隔壁的305房间里传出了女人的呻昑声,那是所有过来人都

悉的一种呻昑。我皱了皱眉,没有理会。这样的声音对于我这个浪子不觉陌生,在我走过的其他城市、曾经住过的大小宾馆、旅店,我曾无数次地被迫“接收”过这类繁衍艾滋病最佳途径的声音。若是以往,我不会很在意。但是今天,今天当我看着募捐晚会,我对“⾼邻”的此时行乐很有些生气!
将电视的声音调的小了些,我大声地咳嗽了几声,我相信我的⾼邻会安静一些。可是两人似乎正在兴头,那声浪仍然不绝于耳,婉转起伏。
无奈中我按着电视音量放大的软键不松手,却也只能看见画面上的孩子张嘴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我真担心305室这种惊心动魄会给这个地方带来地震!
我的耳朵被迫收听了六十多分钟的青少年不易倾听的歌曲后,305才平静了下来。兴致全无的我又看了会电视,之后洗漱、上

、觉睡了。
睡梦中,我正和陈道明一起捐款(梦见他很可能是因为他在晚会中出现过),305房的呻昑吵醒了我。他妈的!我还没有梦见我又捐了多少呢就将我吵醒了!我“嚯”地一下坐了起来,义愤填膺的我穿着

衩拉房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至少站着两位男

房客。一个是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他看见我走出来用手指指向腕上的手表对我说:“现在是凌晨三点啊!”又对着305的房门大声道:“真不像话!”
走廊里的另一位是个二十多岁戴眼镜的年轻人,也是仅穿着

衩。他不怀好意地倚在自己306房间的门框上,奷笑着听305门里的声音。这位小眼镜用手遮挡住半个嘴角,用一口安徽话小声说道:“听,都快两个小时了。”
我⽩了他一眼“小兄弟,穿着

衩偷听,你当心着凉啊!”说完话,我两步走过去,用我碗大的拳头“铛铛铛”将305的门敲得山响。我吼道:
“哥们,这是共公场所,不是你家,你小点声!”
中年人连忙走过来忍俊不噤地拉住了我的手“别敲,别敲,咱不能和他们一样。反正也睡不着,来,到我房间说会话。”
想想也是,我进了中年人的房间。男人间的简单寒暄过后,我们相互敬烟,相互抢着为对方点火。
一支烟还没有才昅上几口,制造出“气势恢弘”、“震耳

聋”的305有了反应。“谁敲门?找死啊?!”说话的男人居然是京北口音的那位“⾼档旅游鞋”
我稍稍一愣,接着腾得一下站了起来,控制不住地要教训一下这个说我找死的家伙。我耳边马上又听到京北人生气地说道:
“是你敲的门吗?”
“不是我,不是我…”听得出小眼镜关上了自己的房门。中年人一把没有按住我,我走了出去。
霎时间,我马上就看见了305门前站立着的京北人。因为体力活过重,他的脑门、脖子、前

上

漉漉一片。看见他我颇为惊讶,我很难相信在门前看见的“端庄”的女人居然能制造出那种近乎于“撕心裂肺”的嚎叫!
“大哥,门是我敲的,我错了!”我一脸诚恳,还有点胆怯。
“臭丫

地!”他骂了我一句。
我向他的房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忘又说了句“您请继续”
我的唯唯诺诺让他更加的趾⾼气扬,他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喊道:“你,小心点!”
屋里的女人显然不想将事情弄大,走到门前往里拉男人,不小心露出了半边脸。哇!居然不是“端庄”女人!是一位岁数不会超过二十五的、描眉画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的女人。
我又说了两声对不起,305的才门关上。中年人摇着头笑着说:“你啊你啊,惹祸了吧。”
“演出才开始!”我笑眯眯地说。
转过⾝,我从房间里拿出枕巾,打了个结,套在305的门把手上,中年人不解地看着我。我又三把两把将墙角的拖布把从拖布里菗出来,****打成了结的枕巾里,顺时针转了几圈,那枕巾在力的作用下绕成了⿇花样,拖把“一字型”横在了门框上,它成了很不协调但很结实的门拴!
看着我的杰作,我笑着走回房间,拿出电话在“⾼邻”的门前用唯恐他听不见的声音打起了电话。
“…110吗?我请问举报一起恶

的卖

嫖娼治安案件我本人是否会有现金奖励?”
中年人听着我打电话他笑出了声,我抬手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电话那头有人回答:“对于举报卖

嫖娼的治安案件,经查证属实的话,肯定地说对举报者有现金奖励,奖励金额通常是罚款金额的百分之十到二十,要视情节而定…”
“有奖励就好,我住在…我举报305房间…”
我和中年男人一起凝听305房里慌

中收拾⾐物的动静。很快,那房门被里面的人拉了一下。
“大哥,门让我用拖把拴住了。”我笑着说道。
“臭丫

地,你给我打开!”里面骂道。
我随口说道:“大哥,你小点声,别再给京北人丢脸了!”
中年人小声问我他喊什么,我告诉他这是京北人习惯的自我介绍,意思是说他是大姑娘生的。
门里又有了反应“不开门我要踹了!”
我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大哥你累昏了吧,门是往里开的。”这家伙又用力拽了几下门,无奈那实木拖把太过执着,依旧倔強地横在那里纹丝未动。
“大哥,我要是你,我就换一种态度。”我在门外调侃着。这家伙很顽固,就听他嚷道:“110来了我也不怕,我们是合法夫

!”
“哈哈哈哈,此地无银了吧!你留着和110说吧!”我特⾼兴,就像得知灾区震后200小时又抢救出了几十条人命。
“臭丫

地,出去弄死你!”他已经气急败坏了!
我深信门拴从某种意义上是可以挡住是非曲直的!我因而也深信305的门从里面绝对拉不开!我拉着中年男人走进了他的房间。
很快,110到了。招待所老板不在,偷着觉睡的服务员在睡意朦胧中被察警叫醒。
京北男人开始还嘴硬,咬定女人是他老婆。当110的察警对那女人说:“周玲玲,又是你!你是屡教不改啊!”京北男人蹲了下去。
察警对我说现在是凌晨,说我的举报奖励上午会电话通知我。我很严肃地说道:“我对地震后的灾区民人捐了一次款,今天的举报我能拿到奖励是我的意外之财,我愿意通过你们将这笔意外之财再次捐给灾区。此外,由于奖励金额出自这两个肮脏家伙的罚款,不妨建议灾区民人用这笔钱购买痰盂。”
察警笑着握了握我的手押着两人走了。
“没有了噪音,可真好!”我对中年男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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