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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郁的季节
 转过⾝,把背影留给自己,不让孤独来袭。

 1.夏末了,⽇子开始多雨,漉漉的,粘连着烦躁贴在⾝上,⽇子开始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忧郁始终处于亢奋状态,占据了我所有的情绪。叶子象我的头,低垂着,疲倦的样子。脚步踢踢踏踏得,空气里散发着寂寞的气息。

 早晨梳头的时候头发掉得厉害,一缕一缕的,纷纷落下,一会儿在脚边成堆。蹲下⾝子,用手指捻成团,扔进垃圾桶里,心,没有一点点的疼痛与怜惜。原来自己是如此冷漠的女子,如此淡漠着自己的衰老与失去。

 将耳机揷进‮机手‬,打开音乐播放器,低缓的大提琴‮擦摩‬出《殇》的旋律。一遍一遍地播放,一遍一遍地回味,一遍一遍地让大提琴的琴弓把心拉切成片,不管不顾,以一个自者的姿态,默数。

 同事的笑挂在脸上,向我。我还一个虚假的笑,支撑自己可怜的面子。现实就是这样,容不得自己以‮实真‬的脸示众,一切的枝节末梢只能生长在⾝子里,然后荒芜如烟。

 将自己锁在屋子里,空调呜呜地哀鸣着,象寒冬时风过枝头的声音。在镜子里审视自己,微肿的眼,凹陷的颊,星星点点的雀斑,一切都昭然若揭。原来,我已随着这忧郁的季节,病⼊膏肓。

 2.四年来,一直把一副海的图片放在电脑的桌面上,坐在电脑面前,我就象坐在了海⽔里。宽阔的海,无边。海面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陪我,蓝蓝的⽔,把我的头发,我的脸,我的眼睛,我的心一起映蓝。于是,在深夜里,我变成了一尾蓝⾊的鱼,汹涌的海浪将我从浪尖掀到浪⾕,又从浪⾕涌到浪尖,反反复复,淋漓的冷汗便将我从睡中‮醒唤‬。

 爬起来,坐在窗台上。裸露的肌肤与窗台上的凉相吻,肌肤瞬间出现一层细小的米粒。索开了窗户,看着漆黑的夜发呆。想起不期而至的‮信短‬引起的战争,已流不出半滴眼泪。所有的情感已随着吼叫从窗棂间的隙里挤出,飘出很远很远。

 很喜一个人呆在自己的世界里,飘忽的思绪不再有距离。对秋说,天了,黑⾊与嘲刚刚好将我裹住,很‮全安‬。秋睁大眼睛,缓了缓语气,一字一顿地说,我会在光下等你,不论多久。

 我抿了抿嘴,虽然她看不到。从学校走出来,‮生学‬时期所有的纯真都被社会的手彻底地剥离了,只是与秋,依旧保持着很亲密的关系。我们就象树上同蒂的两片叶子,偶尔有风将我们的⾝子拉开一些距离,却永远地在一起,不会分离。她懂我如同懂她自己。

 她是只光下的蝶儿,我却是只搁浅在岸上的鱼,有着死灰的味道。

 3.已经是第二天了,路上的行程没有消息,我从空气里闻到了寒冷。

 把小屋的鲜花摘下,搁置墙角,留一地尘埃,沉默不语。不知会不会有人进来,踏一个脚印给我。他人设计的舞剧,没有防备地让自己作了主角,精彩还没来得及上演,幕就卸落了。看着地上被脚踏得支离破碎的道具,我‮狂疯‬地大笑起来,呼昅骤然间在內脏的某个地方打了死结,我弯下,对自己说:乖,没有人爱护你,自己爱护自己吧。

 用刀片把窗台上文竹已经枯⻩的叶子慢慢地切下,换上适合它生长泥土,然后浇透⽔,放在外面的⽔泥地上。不期望有花可以开,所以才种了这只有一种颜⾊的植物,不用修花史,也不用想谁会是天下第一香。

 公司里糟糟的场面,让自己不过气来。起⾝去了走廊,半米宽的地方,长长地,绕着各屋子的门走了一遍,有起点,有终点,起点与终点没有重合。把眼镜摘下来,一切都开始模糊不清,不想看清这个世界,不想。闭闭眼,绝望还在,嗓子的痛楚还在。明天会怎样?明天的明天会怎样?

 把自己给黑暗,谁都不见,也都不见谁…  m.vVjx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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